陈着开车送sweet姐回到珠江帝景小区后,他并没有久留,甚至都没有进门就回去了。
陆教授听到玄关动静,伸头望了一下,对闺女说道:“我刚要给你发信息,问问什么时候回来。”
“嗯。”
宋时微应了一声,准备先去卧室换套睡衣。
“微微,那是什么?”
突然,陆教授在身后问道。
“陈着外婆,给我的手镯。”
宋时微转过身,举了举胳膊。
语调里有她特有的认真和平静,却又比平时多了一分藏不住的、像小猫翘起尾巴尖儿般的小小满足。
陆曼愣了愣,她很少看到闺女这种神情。
可见她今晚确实很开心嘛!
“哼~”
陆教授闷哼一声说道:“手镯不错,看着有些年代,看来陈着外婆蛮喜欢你的。但妈妈问的不是这个,我问的是,你脖子上印记哪里来的?”
“啊……”
宋时微这才反应过来,脸颊“唰”的染上一层绯红。
刚才在车库里,陈着又说要“种草莓”。
下午因为要去男朋友家里,所以宋时微才不答应,现在见完了没有拒绝的理由,连反抗都没有那么坚决,到底还是被他“种”了一个。
当时看着很浅,结果在电梯里毛细血管才逐渐苏醒,积蓄成一小片暧昧的粉色云霞。
刚进门就被眼尖的陆教授发现了。
“……我去洗澡。”
宋时微不知道怎么解释,慌慌张张的跑回卧室,再也没见出来。
“没轻没重!”
陆教授眉头蹙着,对陈着的举动非常不满,心里有一种“家养大白菜”被野猪拱了的心痛。
但是呢,又没什么太多办法!
自从在首都那晚,闺女坚持要照顾醉酒的陈着,陆教授就已经默认这对年轻人,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。
所以她才要两家过年一起吃饭,所以才会对同事介绍起陈着的身份。
当然了,陈着也很涨面子就是了,年纪轻轻那么大的名声。
其实老宋曾经就说过,溯回可能一直没赚太多钱,因为前期的投入太多了,尤其是在人际关系方面。
但是这个布局很有效果,当前溯回在教培、房地产中介、手机应用软件、即时通讯行业都是龙头地位。
溯回真正开始从市场“抢钱”的是柚米手机,但是柚米手机的爆火,只是把过往的积累和沉淀的一次释放而已。
就像是存在银行的钱,突然兑现出来。
以后随着旗下各项业务分拆上市,溯回很可能走上集团化道路,甚至有望成长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商业巨头。
陆教授对于这种说辞保持怀疑,毕竟现在的“商业巨头”几乎都是房地产,而溯回本质上还是一家立足于互联网的新兴企业。
不过丈夫是经济金融领域的专家,他的判断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。
“嗡嗡嗡~”
茶几上的手机发出一阵振动,同时伴随着悦耳的音乐声。
陆教授的彩铃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《秋日私语》,很符合她的身份和品位。
陆曼看了下屏幕,一位不怎么熟悉的朋友,在广东另一所大学任教。
“喂,老陆,新年好啊。”
接通后,听筒里传来一阵热情洋溢的拜年祝词。
陆曼寒暄了两句,她觉得对方应该是有事。
果然不出所料,片刻后,对方就试探着问道:“听说我们微微和溯回陈总谈恋爱了?”
陆曼轻叹一口气。
下午王副校长他们刚走没多久,这个消息就在自己的圈子里炸开了,短短几个小时,至少接到四五个类似的询问。
这一幕很多年前也出现过,那时,宋作民刚刚在中信集团崭露头角。
“年轻人的事情,我没有多管。”
陆曼不咸不淡的回道。
“那就是真的谈了?”
朋友看到陆教授没有否认,语气更加热络了:“我有个侄子,就是之前在哥大求学的那个,毕业了有点想回国工作,offer拿到了一堆,但他的意思,有点想和溯回共同成长,总经办不知道能不能进......”
“......我会问一下,但是相信以你侄子的能力,不管在哪里都是一块金子。”
陆曼用客气的说辞,三言两语打发了对方。
挂了电话后,陆教授有点感慨,自己以前很看好的“藤校留学生”,现在居然想进入溯回工作。
甚至是总经办,大概是为了离核心管理层近一点。
真是世事难料啊!
陆曼站起身,从冰箱里取出一块冰,用毛巾包着来到闺女卧室门口,咚咚咚敲着说道:“把冰块放在脖子上冰一冰,这样消得快一点。”
卧室里没动静。
大概还是在害羞。
“要去珠海过年了,让亲戚看到了,我反正无所谓的。”
陆教授斯条慢理的说道:“就是他们问起来,我是不是要提前当外婆了,请宋总教教我应该怎么回答......”
话音未落,房门“哗”地拉开一道缝,一只胳膊伸出来,飞快将冰块毛巾抓了进去。
宋校花现在都不好意思和母亲对视了。
“哼~”
陆曼傲娇的撇撇嘴,养了二十年,别说恋爱了,结婚了我也能管得住你!
......
陈着哪里知道自己的一时兴起,给宋时微造成了不小的困扰。
但他今晚确实比较高兴,硬是靠着自己的操作,把sweet姐带回家了、见了外公外婆、见了爸爸妈妈,而且还安稳吃了晚饭。
别说是毛医生在背后鼎力支持的原因。
她能鼎力支持,那也是被拉扯麻了,所以才这种“破罐子破摔”难得糊涂的心态。
回到东湖北院,大舅二舅两家已经被张广峰接走了,陈着悄悄询问毛太后,两个舅舅刚才“龇牙咧嘴”的原因。
“他们自以为是而已......”
毛晓琴没好气的解释了一遍,然后斜睨儿子一眼:“明天就是弦妹儿来家里了?”
“是的。”
陈着忙不迭的点头:“这下您可以放心了,不会再有欺骗,也不会再有拉扯,明天就是你名义上的儿媳妇,登门探望外公外婆。”
毛晓琴嘴巴动了动,要不是两个老人还在客厅,她真想揪起耳朵好好训这个儿子一顿。
这两天颠上倒下的经历,已经可以拍成一部电视剧了,想一想都觉得心有余悸、心力交瘁、心神不安。
幸好,明天弦妹儿登门,终于能够轻松一下了。
这可是自己第一个承认的“儿媳妇”。
“对了。”
陈着突然想起一件事:“外婆把祖传的手镯给了宋时微,那俞弦怎么办?你也找个稀罕玩意让外婆也送一下,咱家可不搞厚此薄彼,必须确保所有成员都能感受到组织的温暖,实现均衡发展。”
“哟,现在开始担心弦妹儿了?”
毛晓琴不搭理儿子的贫嘴,而是冷笑一声:“之前糊弄我和你爸的精神头呢?”
“一码归一码。”
狗儿子据理力争:“难不成你真想看着俞弦空手而归,她可是在首都给你做了那多顿饭。”
“行了行了,不用你担心。”
毛太后“厌烦”的把这个儿子推走。
她昨晚就看见了这两枚手镯,原以为是母亲来广州过年,所以不放心留在老家。
现在想来,她就是准备着要送给“外孙媳妇”。
只是小老太太万万没想到,其实“外孙媳妇”有两人。
反正明天,如果外婆不给弦妹儿手镯,毛医生就打算自己拿个贵重首饰补上。
儿子虽然不让人省心,但我家弦妹儿是无辜的!
......
一夜无话,可能是终于解决了棘手问题,这一觉陈着睡得尤其的踏实。
隔天上午十点左右,还在睡梦中的陈着被电话声吵醒。
易山打来的,他说“红头白底黑字”的车牌已经到广州了,大概半小时后有专人送到东湖北院。
“还送货上门?”
陈着迷迷糊糊的问道。
“这不显得郑重一点嘛。”
易山爽朗的笑道:“我和你说,开着这种车牌,闯红灯没交警敢拦的。”
“好吧,谢谢山哥。”
陈着并没说自己打算买辆新车,把车牌挂上去后,就一起放到车库里束之高阁。
半个小时后,陈着穿着睡衣下楼,兜里揣个红包,打算顺便塞给这个跑腿的军区勤务兵。
陈委员在人情世故这一点上,始终是滴水不漏的。
很快,一辆丰田霸道像小坦克似的,低声轰鸣着驶进小区。
可是,陈着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。
因为车辆停稳后,从驾驶座上伸出来一条大长腿。
直筒的牛仔裤,完美包裹着流畅的小腿线条,裤脚还随意地挽起一折,露出纤细白嫩的踝骨。
“易山,我日你妈的大傻逼!”
陈着二话不说,转身就想上楼。
妈的!
易山只说有人送来车牌。
但是没说,易格格亲自送啊!
都重生了谁考公务员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