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中午。
当林慕延混在T-ara的队伍里从机场出来的时候，即便他戴上了墨镜，却还是被机场里“常驻”的新闻大军们给认了出来，在拍美女的间隙，也顺手用闪光灯冲他照了几张相。
林慕延有些无语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群人对娱乐圈的消息更加灵通，明明流传在网上的他的露脸照片也不算多啊，搞得他像是什么大明星一样。
或许，墨镜没有黑框眼镜那种封印颜值的效果吧……
但他就是郁闷了一瞬，没多想。
毕竟成为公众人物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，避无可避。
而为何他今天光明正大跟着朴智妍她们一起从机场出来，他也是有理由的——
他在准备收购CCM，考察一下CCM公司少数还能赚钱的组合T-ara，不是很正常的事吗？
“呀！那你也不能蹭我们的保姆车吧？”
机场外，看着林慕延也自顾自地打算往保姆车里钻，已经在第三排坐好的咸恩静赶紧推了他一下。
林慕延一愣，无所谓道：
“不是，这车又不止你们艺人用，你这经纪人不也坐在这儿吗？嘿，你好。”
而对于他随意的打招呼声，坐在第二排里侧的一个高高胖胖的男经纪人只能冲这位爷傻笑。
他早就认识林慕延了，那是在岛国的时候，咸恩静在高速路服务区没上车，是林慕延当晚把咸恩静送回来的。
至于这个男人的身份，他多少也清楚。
而他身为经纪人，就是一个打工仔罢了，才懒得为公司考虑太多——
毕竟CCM看起来都快寄了，T-ara也一落千丈，搞得他们这些普通员工也没有太多工作积极性了……
“哎，你们经纪人都不在意，你在意什么。”说着，林慕延直接坐上保姆车的第二排，顺手把推拉门关上。
沉重的感觉，一卡一卡的，也没有电动控制的开关门功能，挺老旧的车。
“啧，你们该换车了吧？”他吐槽道。
咸恩静皱了皱眉，有些无奈：
“那你跟我们社长说去呀，跟我说，我又买不起。”
别看T-ara前两年风风火火的，但卖专辑和跑行程的大部分钱都归于公司所有，她们收入的大头还是广告代言、以及海外演唱会。
她可不是骗人，让她买车，她是真的心疼。
再说，她其实根本就不会开车。
现在，整个T-ara里都只能凑出一张驾照，是居丽欧尼的。
至于咸恩静自己，反正买了也没机会开，随便吧……
“没事，我买得起，到时候就给你们换新车。”抓着斜上方的扶手环，林慕延笑道。
咸恩静：“……”
她已经懒得说话了，或许是昨天对他和智妍两人说了太多吧。
昨天在酒店套房里发生的事情过于复杂，她缓了好久，也理了很长时间，最后还是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。
总之，她所知道的就是，智妍是变态，林慕延疑似有神奇的能力，但不知道是什么，最后，这两人居然要把T-ara里的所有人都吃掉！
这是正常人类的脑回路吗！
被这么一搞，咸恩静感觉自己的脑子都不太正常了。
她甚至都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些事告诉团里的其他人。
而且，万一团里出现表示答应的反骨仔该怎么办？
思来想去，事情就拖到了第二天。
她索性放弃了思考，打算拖一阵子，找智妍再问问详细情况，以及，她也准备再观察一下这个男人。
这个神奇的、奇怪的男人。
“你真要收购我们公司啊？”想到这，咸恩静皱眉道。
“不然呢？”林慕延回头看了她一眼，也顺便与她身边的朴素妍对视了一眼。
朴素妍，挺着小鼻子，习惯性地微微翘嘴，俏生生地坐在那里，也不在意他，对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。
林慕延则眯起眼，又打量她两下。
如今，T-ara的队长轮换到她身上，因此跟T-ara的领队经纪人，也就是他身边的这位大胖子，坐在同一辆车上。
朴智妍等另外几位则分配到了另一辆车。
而貌似是因为去年年底车祸的影响，朴素妍的脸型肉眼可见圆润了一些，虽然没完全变成“朴素圆”，但看上去也就是这两年的事了。
怕不是快要走上整容保持美貌的路子了……
但林慕延也只是想想未来的事情罢了，毕竟他姓“林”，又不姓“曹”，对于牛头人没有兴趣。
而像是感受到他的视线，朴素妍有些受不了，终于重新转过头，瞪了他一眼。
但这双桃花眼，让她一点凶恶的气质都没有，反倒是有些娇嗔。
林慕延还没打算说什么呢，朴素妍身边的咸恩静就看不下去。
她顺势就往前伸腿踢了一脚林慕延的椅背，还狠狠瞪了他一眼，以示惩戒。
比起朴素妍的，咸大壮的眼睛确实稍微狠了一点，但只能算是英气，称不上凶神恶煞。
相比之下，倒是“人妻龙”状态的朴智妍能装出凶恶的模样——前提是她化眼妆。
林慕延懂了咸恩静的意思，无非就是让他不许把主意打到朴素妍身上。
“我可没说什么……”他耸肩道，“那是智妍的主意，我不赞成。”
咸恩静气急：“那你不是也没有反对吗！”
保姆车里果然不是聊事情的好地方。
一旁的经纪人微微转头，想要搞明白这一男一女在打什么机锋。
朴素妍就没那么细腻的心思了，她直接开口问：
“什么主意？智妍说什么了？”
林慕延与咸恩静对视一眼。
咸恩静扭头对朴素妍讪笑：
“没，没有。一些小事罢了。嗯，说不定要等到他成功把CCM收购再说呢……那都到什么时候去了。”
“说不定就是下个月的事。”林慕延说，“我这不就是顺路跟你们去CCM吗？”
他蹭车可不是为了调戏车上的咸恩静，是真的要去CCM跟她们的老板金光洙见一面。
当然，谈事情谈得快、谈得拢的话，那走完收购流程，就是下个月。
如果谈不拢，那就不好说了。
金光洙那头猪，真搞不好他会不会搞出什么莫名其妙的花样来……
于是，虽然饱含期待，但等到林慕延真的到了CCM的办公楼，见到金光洙这个半秃头的油腻男人后，事情的发展还是有些超乎他的意料。
“……你是觉得，你这公司还值这么多钱？”
坐在会议桌的一边，翻着看身边从米国派来的手下整理的资料，林慕延头也不抬，只是往上翻动眼珠，盯着对面的一头蠢猪。
金光洙则笑了笑，毫不掩饰道：
“当然，你别看我们CCM看起来油尽灯枯，但其实还是有翻盘的可能性啊。至少，我觉得T-ara还能赚钱，未必就还不上债务。”
是的，债务问题，是CCM绝对的命门。
自从与半岛娱乐产业排名第一的财阀CJ集团分道扬镳后，CCM作为一家小型经纪人公司，没有资本支持，就只能借贷生存。
如今债台高筑，几乎快要还不上，而T-ara又从去年开始就完全断绝了在半岛赚钱的可能性——至少短时间内，金光洙也不敢让T-ara在半岛的大场合上露面了。
没办法，他就是一个小老板，哪里能掌控全国的舆论？
“呵，债务。”另一边，林慕延却嗤笑，“你觉得你还的上？你即便还上债务，你这家公司也不值70亿！”
70亿韩元，大概是600多万美元。
而手下给自己的估价顶天也就500万美元。
这金光洙，凭空就加价加了百分之20多，林慕延没骂他就算脾气好的了。
“唉，这不是可以谈嘛~”金光洙油腻地笑了笑，还摸了一下他头上本就不多的头发，看起来有些猥琐，“或许，我们可以往下降几亿？这公司毕竟也有这么多股东嘛，总要考虑大家的利益。”
“……”林慕延微微闭眼，懒得搭理金光洙。
其实，CCM走的应该是破产清算、低价收购的路子，破产清算时，投资人就别想着能完全拿回属于他们的本金，能拿回一部分就不错了。
都破产了，还要什么自行车啊？
投资有风险，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啊。
但他是真没想到，金光洙脸皮会这么厚，能直接把往破产方向靠拢的收购计划变成加价收购。
即便这几百万美元对林慕延来说不算是个太大的数字，但不爽还是不爽的啊……
本着赶紧搞定算逑的心态，林慕延现在也懒得跟金光洙讲价了，直接问他：
“降多少，你说说。”
金光洙愣了一下。
他其实是看着这位突然出现在半岛娱乐圈的年轻人很有钱的样子，才试着漫天要价，没想到，对方好像确实挺着急的。
或者，自己甚至可以往上加价？
“想好再说。”对面突然传来林慕延的声音，“半岛这么多娱乐公司，我可没有耐心耗在你这里。”
金光洙抿了一下嘴唇，与身旁的其他几位重要股东或者股东代表对视一眼，试探道：
“65亿。”
再怎么降价都有的赚，因此对他来说，场面居然变成砍价的游戏，他创业多年，还是头一回这么做生意……
65亿吗？
林慕延在心里换算一下，知道大概是580万美元。
其实还有让金光洙降价的空间，但他是真的懒得管了。
跟这头猪待在同一个空间里，总感觉智力都要收到影响。
“那……”
林慕延刚准备随口答应。
突然，会议室的大门被敲响了，一位员工探头进来，愣了一下，犹犹豫豫，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掉头离去，等过会儿再汇报。
“什么事？”是自家员工，金光洙抬头问。
那员工赶紧跑过去，递出手里的一部手机，原地蹲下，对着金光洙社长嘀咕了两句。
本来没当回事，林慕延也没打算听。
但隐约间，他听到了T-ara的名字，便立刻眉头紧皱，开口问道：
“什么事？”
跟刚才金光洙说的话如出一辙。
金光洙愣了一下，有些无语——这是把自己当下属了吗？
算了，你有钱，你是爷，赶紧把我这家公司买下来，好让我无债一身轻吧……
“咳，”回过神，金光洙讪笑了一下，起身把手里的手机递给林慕延看了一眼，“是一些新闻，你看看。”
说着，他自己的脸上也露出蛋疼的神色。
T-ara的舆情是他专门吩咐人关注的。
本想着某一天能够重振旗鼓、扭转舆论，却没曾想，貌似舆论环境却一天天变得更烂了啊！
瞧瞧今天的新闻，明明就是无妄之灾嘛！
还是赶紧把公司卖了……
另一边，翻看着这部手机上的娱乐新闻热搜，林慕延眉头紧皱，便拿出自己的手机，重新确认了一下。
上面的内容很简单——
一些新闻媒体捕风捉影地爆料，说前两天咸恩静的腿伤都是装的！
很让人无语。
因为前两天咸恩静已经腿疼得在台上几乎站不稳，出入酒店甚至一度需要坐轮椅。
而从曼谷回到首尔的这一路上，无论是在曼谷的机场，还是首尔的机场，咸恩静都一副十分健康的样子，几乎看不出腿伤。
“傻逼啊？”林慕延没忍住，骂了出来。
他当然不是在骂自己没考虑到这一点，仅仅就是在骂这群“学新闻学的”。
都不想想，即便他林某人没用【请神券】给咸恩静治疗腿伤，人家咸恩静的腿伤也只是间歇性发作的啊，疼两天，甚至疼一天就过去了。
根本就没有那么严重。
就像是当初Sunny在岛国大阪巡演的时候，也坐上了轮椅，还专门去看了医生。
当时他可没绑定Sunny，用不了【请神券】，人家Sunny隔两天也没有再坐轮椅了啊。
能变成知名idol，没一个不犟的。
这都是很正常的事，怎么就变成“咸恩静诈伤”了？
林慕延大概懂了。
当初巨魔事件的时候，巨魔就是诈伤，在机场坐轮椅。
怕不是有人想抓住这一点，再次挑起争端。
“……”一边翻看这些消息，林慕延一边在心里思考如何解决。
但很快，他又看到了一条与T-ara相关，但针对的是另一个女人的攻击。
他眉心更紧。
上面是——
知名女星朴智妍购豪车，艺人收入竟如此夸张。
……是谁？
半岛：从躲在idol衣柜里开始